“四阿哥,奴婢覺得，白草是有那方面的心思的。”陳年開口道。

“奴婢之前和她們三個人聊天，喜悅和柳兒在白草面前都有些對於李格格同仇敵愾的感覺。”陳年邊回憶著邊將當天眾人的對話大致描述出來，然後分析著道：“喜悅和白草關系一向很好,而且她在家中的時候就和表哥兩情相悅，想著出宮之後就嫁給表哥,所以她看不慣李格格的受寵絕對不會是因為自己。”

“從來到四阿哥所開始，白草就很照顧喜悅，兩個人的關系親如姐妹，喜悅替白草抱不平，也是可能的。”陳年繼續分析著：“至於柳兒,她年紀這麽大了,想著成為四阿哥您的侍妾明顯不合常理。”

“哦？那她為什麽要對李氏出言不遜？”四阿哥聽了宮女們對李氏的評價，在陳年意料之中的沒有生氣，反而對於宮女們之間你來我往的利益關系更感興趣。

盡管如此，陳年還是不由想，這個年紀的四阿哥真是少年啊，對於其他事情明顯比對自己女人感興趣多了，估計他看李氏順眼點，就是因為李氏這個“玩具”比宋氏有趣的多吧？

“前兩個月，柳兒家裏的哥哥調職了，現在隸屬白草家伯伯管轄，柳兒一向聰明的緊，想來是知道了白草的心思，所以故意討好她。”陳年將自己了解的情況和現狀聯系起來，分析道。

“就知道你在誇大其詞，說的事情多嚴重一樣，還說什麽那三個女人的心思不一樣，爺還以為有背主的！”四阿哥說著就坐了起來，陳年都可以在月光下看到他瞪著自己的黑亮亮的眼睛。

見此，陳年連忙補救道：“事情確實很嚴重啊四阿哥。”

“你說。”四阿哥一副我看你能說出些什麽的樣子。

“四阿哥，白草家裏在內務府有些勢力您應該是知道的吧？”陳年問了這個問題之後，看到四阿哥一副“你在耍我？爺當然知道”的表情，不由幹笑著咽了咽口水：“白草娘親的娘家從以前開始就世代行醫，雖然不到禦醫的水平，但是醫術算是不錯了。”

“這個爺記得，不是你說她懂得醫術，爺才讓她管著小廚房和平日裏的藥丸熬藥嗎？”四阿哥像是這個年紀的少年一樣缺乏耐心，聽得有點不耐煩，連忙打斷陳年問道：“所以呢？有什麽關系？”

陳年見到四阿哥不耐煩了，連忙言簡意賅的回答了一句：“白草頗善藥理，如入後院，恐有不平之事。”

聽到這句話，四阿哥才重視起來，一臉威嚴的問陳年：“怎麽著？她還敢害受寵的格格、侍妾不成？”

“害人她自然是不敢的。”陳年低垂著眼睛，有點不敢和四阿哥對視，回答道：“但是通過食物搭配減少侍妾懷孕的可能性，還是很容易的。”

四阿哥這時候沒說話，陳年明顯看到他胸口的起伏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的狀態，於是仍然保持著原本的姿勢，等著四阿哥反應過來開口。

過了一會兒，反應過來的四阿哥問道：“你是說，她已經給格格和侍妾準備不易懷孕的食物了？”

“如果奴婢沒有弄錯的話，十有*白草是有這個心思的。”陳年就向著四阿哥回憶起了自己發現此事的過程。

其實關於這一點，陳年不是特別確定，她也是這兩天在查探的時候才隱約察覺的，因為她發現，白草去膳房傳菜的時候，經常將格格們份例中容易受孕的菜拿走，或者換上對懷孕不利的菜。

其實備孕的女人該吃什麽不該吃什麽，陳年懂得並不多，她也是家中有一個親戚備孕的時候提到過，才隱約記了下來。

比如說，咖啡對受孕有直接影響。每天喝一杯咖啡以上的育齡女性，懷孕的可能性只是不喝咖啡者的一半。

雖然現在清朝宮廷裏沒有咖啡，但是一些食物例如胡蘿蔔、烤肉、高脂肪的甜食、腌制的食品還是有很多的，陳年就發現，李氏、宋氏的份例菜當中，腌制的食物比較大阿哥、三阿哥所的格格們，出現的頻率要高得多。

此外，一些懷孕前應該食用的食物，例如豬肝、鱔、大豆、蹄筋、蘿蔔、蛋類、貝殼類等，幾乎不會出現在宋格格和李格格的飯菜之中，而別的地位相同的格格們卻不會這樣。

當時陳年覺得疑惑之後，就問了禦膳房的小太監：“宋格格和李格格的菜準備的怎麽樣了？記得講究些什麽嗎？”

“惜年姑姑您放心。”小太監當時就和陳年解釋著：“白草姐姐和我們說過了，說四阿哥不喜歡格格們身上有氣味，我們不會給她們上一些腥味重或者蘿蔔這類通氣的菜的，您放心就是。”

陳年聞言點點頭，又接著問道：“怎麽格格們的菜裏都是些腌制的食物啊？”

聽到陳年這個問題，小太監解釋道：“這天氣，活魚容易死，這樣一來，腌制的才就是最好的選擇了。”

然後小太監又指了指膳房角落的肉道：“新鮮的肉不容易保存，夏天的時候每天早上采買，不冰上晚上就壞掉了，我們又沒有那麽多的冰，所以能吃上新鮮肉的都是得寵的主子們，可是之前白草姐姐說四阿哥崇尚勤儉，所以當時格格們身邊的宮女聽到了之後，第二天紛紛都說自家格格不用那些保存不易的新鮮肉類，我們也就經常給她們腌制的肉了。”

這個時候，陳年還不知道白草的心思，只以為她是不經意提到了，格格們身邊的宮女回去稟報之後，兩個格格想要討四阿哥歡心，才自己換的。

但是自從懷疑白草之後，陳年想起這件事情，還特意去了一趟膳房，問了小太監，得知白草也經常將格格們的份例菜和四阿哥的菜對換，美其名曰四阿哥喜歡，對比格格們，四阿哥自然更加重要，於是膳房的太監們就默許了白草的行為。

打聽到這件事之後，陳年才真正開始疑心白草，也下定決心這件事情必須要稟報給四阿哥不可。

聽到陳年的回憶，四阿哥抿了抿唇，以“爺知道了，這件事情你先假裝不知道，爺會讓人好好查一查的。”為結尾，將事情揭了過去。

時候，四阿哥就像忘了這件事情一樣，對白草沒有任何的舉動，雁過無痕一般，日子還像原本一樣日日過著。

不過，對於陳年有個好消息，就是她終於見到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李氏和宋氏了。

盡管有著白草使計讓格格們避孕的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存在，四阿哥仍然沒有忘了當天晚上對於陳年的承諾，真的找了機會讓陳年見一見她十分好奇的李氏和宋氏的模樣。

四阿哥說話算話的在再一次賞賜李氏和宋氏的時候，對陳年道：“惜年去送吧。”然後帶著笑意看了陳年一眼。

陳年頓時意會了四阿哥眼神的含義：你不是想看嗎？小家子氣的樣子，想看就去吧。

盡管被四阿哥用眼神鄙視了一通，但是陳年還是心情頗好的拿著四阿哥賞賜兩個格格的首飾，一個人屁顛屁顛的跑去了後院。

因為兩個格格現在都沒有孩子，所以按照入宮的前後，李氏做什麽都要排在宋氏後面，陳年也就理所當然的先去了宋氏那裏送賞賜。

阿哥所地方小，李氏和宋氏的院子就一個正廳兩間廂房，再砌上墻，就是一個院子了。

一邁進宋氏的小院，宋氏的貼身宮女桃花就迎了上來，開口就是一個笑模樣，問道：“妹妹是宋格格身邊伺候的桃花，您是四阿哥身邊伺候的哪位姐姐？妹妹都沒見過哪？”

陳年並沒有多說什麽，只是微微一笑道：“惜年。”

桃花聽到陳年的話，立刻明白自己喊錯了，連忙熱情的堆著笑糾正道：“哎呀，是奴婢走了眼，原來是惜年姑姑，真是稀客，什麽風把您吹來了？快請進，請進。”

陳年還在想著這姑娘不去做老鴇真是委屈人才，一副媽媽桑的樣子真是駕輕就熟，自己感覺就和那恩客似的，想著就被桃花引進廂房。

陳年這時候才有功夫點頭答道：“妹妹不用客氣，我就是代四阿哥來給宋格格送賞賜來了。”

說著，桃花就是一笑，道：“姑姑您稍等，奴婢先去稟報宋格格，您先請坐。”在陳年微笑點頭之後就是轉身進了正房。

陳年這時候才有空打量廂房的環境，看到層層羅帳的布置，才發現桃花引著自己進來的是她和另一個大宮女的房間。

還沒等陳年仔細打量，桃花就回來了，笑著道：“惜年姑姑，我們格格有請。”

聽聞此言，陳年連忙掃視了一下自己，發現沒有失禮的地方，雙手捧著四阿哥賞賜的鐲子就進了房間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本章之中有個BUG，就是清朝人不一定知道現代關於懷孕方面的食物講究，但是鑒於我不知道清朝的情況，就假裝她們和我們一樣好了⊙﹏⊙b汗

姑娘們要少喝咖啡奶茶啊，對身體不好的說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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